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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ㄤ我常在心底與你對話但從未寫信給你吧:



很濕冷,並非僅有最近,寒意自腳尖入侵直抵腦門,我感覺自己正在凝固,漸趨無助。



玫瑰綠茶的香氣出不來,茶包攤在杯底生著悶氣,我莫可奈何地吞嚥,舌頭翻來覆去瞎攪和,全都沒滋沒味。



你送的暖暖包,讓我把玩出一份說不出的親熱,套上你送的襪子,溼氣僵住我的手指,一拉一扯間,笨拙似幼稚園孩童,我伸展著腳趾,來回無聊數數,從十到一、自一回十。



你的出現,向來不在預期,讓我每每見著,都要瞠目結舌直瞪著你瞧,彷彿你僅是一縷青煙,不經意路過身邊……大老遠至我跟前,你絕不空手而來,看的、穿的、用的……溫溫護住我,我宛若神祕叢林裏獨霸一方的女王,接受外來使節的進貢,坦然中帶著不安和疑慮。



想起,上網時候難免恍神失誤,手一滑,立即連結至首頁,可,只消輕點一枚後退鍵,就能退回原頁……但是,人與人的關係,是否能夠這麼輕易而進退有據?當彼此了解日深、依附生根,跨越了微妙的界線,或許什麼都將不是什麼,一切的一切,回不去也動不得。



但我何等不願,自己只能活在一個矯情的溫室卻冷眼處世,那將多麼可怕,盤旋、原地,逐漸、失去恨的能力,也失去,愛的可能性。



我說,惟有支解靈魂,才能聚合肉身、維持恆溫 - 死亡,則是我的一位老朋友,時而咆哮、偶爾沈默,我再清楚不過:我沒有辦法與之絕交,更不能輕言激怒,我必須與ㄊㄚ和平共處,直到終老。



你不愛這種論調,老要我別多想、盼我開心得好模好樣,我笑,不為這人世的荒謬或蒼涼,而是對你藏在瞇眼中的認真和關懷,感到柔軟可親。



我們湊在一起,總像兩個小學生,帶著傻氣、憑著運氣,去做點並非天理難容但足堪被記上大過的事情,約莫是即便被罰跪也非要並肩擠眉弄眼、得空偷戳對方腋下的那種朋友。



有些人,橫豎只適合放在心上,卻不能輕言碰觸或相處,正如標本,永遠維持在所謂最好的狀態,不老不敗不壞 - 回憶,是最好的防腐劑。但在製作為標本以前,總要有些什麼發生啊!如此一來,標本才能停格在最美好的一刻,永久鮮活,不顯生硬。



而我要怎麼樣該怎麼樣對你呢?有抗拒、有順應,只是誰都無法預測,下一秒,理智是否即將成為裝飾品,讓我們都離經叛道卻又理直氣壯。



看見這封信的人們,或將竊竊私語呵!紛紛揣度著你的身分、臆測著我們的可能。「由他們去吧!」明白,你定然也會這樣說,我擁抱一種如夢似幻的任性與天真,繼續在我們共築的園地玩樂,不去凝視那些因為無知導致過於好奇的眼神。



至於我們能不能擁有那種默契,在世界尚未崩塌之前,向彼此微笑告別……這似乎已經僭越,我目前一心求睡的思索範圍。



( 可不可以,這輩子,我就僅是你的家人?永遠互相貼心互有聯繫,無論如何,永遠不用面臨定位的分裂、關係的切割…… )



若被發現我又熬夜晚睡鐵會挨你轟的ㄣ 與你夢中相會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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