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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你:



有好多稱呼想用,正經的、戲謔的、飽含意義的……但我選擇了這樣的隱諱,作為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

大半夜,一度以為手機響起,我似盜壘球員,飛撲至定點,最末,成功應證了自己的幻聽……



你不會打來。其實,我早就做好心理建設,理智方面完全理解,情感層面卻不受管轄,私自出境。



你正遙遠,在一個我無法觸及的世界 - 即便你曾身處那個世界,撥了電話給我。當時真好,你記得我、你想起我、你願意也可以把心分給我……



我竊想,你需要一種時空的隔離,去思索和沉澱許多點點滴滴。昨天、今天、明天……我用盡各種正常與病態的方式,壓抑打擾你的衝動。



恍惚間,幾乎要暗自感謝起那晚公車的姍姍來遲,夜色兀自流麗,乍看之下,像是有意開我們玩笑,卻又讓我低頭之際默默慶幸,彷彿這輩子能就這樣與你並肩吹風,微笑到永久……



不至於遺世獨立,你的住處卻自成天地,輕盈幾步,走進公園,夜的沁涼十足迷醉,月光街燈剪出一地搖曳,你的氣息很甜。



搭你搭的車、走你走的路,呼吸著你的呼吸,擁抱你深愛的動物親人……我幸福得不確定自己活著。



不要落入權利義務,也不要流於愧欠補償 - 無論如何,我清楚自己沒瘋,也不是為了將你逼瘋;每一個過程,我忠於自己,也如實珍惜與感受,那麼真切那麼溫柔那麼宛若靜好之夢,讓我連眨眼都要嫌浪費。



可,你說你怕我越陷越深。究竟,你怕的是什麼呢?擔心我受傷害?憂心你原生世界的傾頹……?沒有得到你的詮釋,原諒我不負責任的瞎猜與琢磨。



你慚愧,慚愧於你的自私,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,去期待你的一切?我根本也沒有俱足勇氣,去脫離自身既有軌道的運行。



那夜,看著你的身影,被車子越帶越遠,突然之間哽了心,舉步維艱。返回住處,心悸劇烈吐納窒礙,輾轉反側睡難沾枕,天色微亮,已然起身。



一整天,獨自看了DVD逛了信義誠品聽了LIVE蘇打綠……我還是好不起來。



你笑彎的瞇眼充滿熱誠的牙齒包覆下顎的短髭蓬鬆不知年歲的髮絲……思念是頭生著利齒的獸,每咬每口,都是銷魂蝕骨的痛,但我不逃,只為那是因你而生。



從前,我曾被傷得至深,再經不起得輒讓心口挨疼血肉模糊,於是學會了,愛人之前,定要設法堅強一些,否則,至少堅硬一點。



愛上你,我確定,可以逼自己勇敢到人神共憤的地步,卻不是為了保護自身,而是成為你的後盾,擁抱你的痛楚與優柔。



你在耳邊呵著氣說,我們都活在夢中……我在心底淌著淚說,總有一天,我們將在不同時空,共同老去。



但,我私心竊竊,有朝一日,肉身即將灰飛煙滅,多麼希望在此之前,還來得及,把最後的溫度留給你。



指定了左胸位置,我要讓餘溫寄生在你的心臟,無論晴雨春秋,都可以與你的心跳,日昇月移,形影不離……



你害怕嗎?這樣剖心以對的告白,那般旋身就要與罪惡肉搏的苦頭……倘若可以,我多麼想知道你怎麼思索,更想告訴你,我們都不孤獨。



又,倘若,我已成為你的困擾與煩惱,也務必讓我明瞭呵。



天候轉涼,我蜷著身,依偎著關於你的回憶取暖,一點一滴,如此小心翼翼,彷彿擔心過於揮霍,日後就將無以為繼 – 回憶,是目前唯一的維生系統,卻也凌遲著我,反覆反覆,不知所終。



焦躁無以名之,於是我書寫書寫書寫……等待心口逐漸被撫平,再等待下一次煎熬的發作與來臨。



我開始後悔,曾經百般阻撓抗拒自己去聽你看你關心你,以為逃避,就能否定自己的真實心意,更開始懷疑,自己如何承受沒有你的分秒瞬間……



相見恨晚,人們總這樣說的,不是嗎?



或許我會耗費一生去愛,直到山窮水盡直到無法承載,直到發現我們都被愛綁架,因此同樣悲哀……直到恍然明白:被動被束縛的愛,與看不見未來的愛,終將峰峰相連至天際,綿延為同一種悲哀。



想你,真的。(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這是我唯一被世俗容許的自由。)



總放你在心上的我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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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ricefish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